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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圣人垂眸

    紫霄宫的穹顶裂开一道光隙,混沌沼泽的投影悬浮在太极图中央。鸿钧的拂尘轻扫过阴阳双鱼,刑天机械化的电子音便从虚空中传来:“实验体1736号数据更新,混沌污染度21.3%,光明变量活跃值同比提升17.8%。“

    女娲的蛇尾在云砖上焦躁地摆动,指尖捏着的五彩石不断剥落碎屑。她看着投影中在沼泽挣扎的烛荧——少年左眼已完全被盘古殿的暗纹侵蚀,右眼却亮得刺目,仿佛要烧穿这片混沌。

    “他的脊柱快被压断了。“女娲突然开口,一块彩石碎成齑粉,“盘古殿的混沌锁链在侵蚀光明血脉。“

    鸿钧没有抬头,太极图在他掌心分解成万千卦象:“第37节脊椎出现光暗共生结晶,抗压强度提升三倍。痛苦是必要的催化剂。“

    伏羲的八卦阵在地面流转,坎位与离位的卦爻突然互换。他抬手接住一片坠落的星屑,那碎片映出烛荧三年前的样貌——在光明圣殿练习剑术时,连片落叶都不忍惊扰的温和少年。

    “情绪波动值突破临界点。“鸿钧忽然提高音量,“准备记录混沌侵蚀下的应激反应。“

    投影中的烛荧正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他的右手插入沼泽,抓住刑天傀儡的金属脚踝,左臂却被黑雾触须拽向泥潭深处。女娲的彩石突然迸裂,碎石在半空凝成烛荧母亲临终的画面——那是山河社稷图记录的真实历史。

    “够了!“女娲的蛇尾拍碎云砖,彩石雨簌簌坠落,“我们本可以给他娲皇血......“

    “然后让混沌污染直接侵入造化本源?“鸿钧的拂尘定住漫天碎石,每块碎石都浮现出不同的未来图景——有烛荧被混沌吞噬化作魔神的,有光明圣剑引爆三界的,有太极图彻底崩解的。

    伏羲的龙鳞面具泛起金光,乾卦突然压过坤卦:“女娲,看这个。“他指尖轻点,八卦阵中升起烛荧此刻的血脉图谱——光明之力正沿着盘古殿暗纹逆向生长,像在腐烂的树干上绽开冰花。

    “他在用痛苦重塑经脉。“伏羲的声线带着罕见的波动,“就像当年共工撞倒不周山后,地脉的自我修复。“

    鸿钧的太极图突然静止。阴阳双鱼不再撕咬,而是首尾相衔缓缓游动:“第1736次实验出现新变量。刑天,准备抽取混沌样本。“

    投影中的刑天傀儡猛然僵直,天眼射出红光笼罩烛荧。沼泽底部的太极图随之显现,阴鱼咬住阳鱼的位置突然裂开针孔大的缺口。

    女娲突然捏碎手中彩石。五彩碎屑化作万千光蝶,扑向鸿钧的太极图:“你明明看到希望了!“

    “是看到风险了。“鸿钧任由光蝶撞碎在阴阳鱼上,每一只破碎的蝴蝶都化作血色警告,“光暗共生结晶的稳定性只有43%,当混沌污染超过25%......“

    他的话被伏羲的卦鸣打断。八卦阵中的离卦熊熊燃烧,火光照亮所有人凝重的面孔——投影中的烛荧突然反手刺穿自己胸膛,带着混沌黑雾的圣剑残片竟被他生生拽出,捅进了刑天傀儡的太极罗盘。

    “警报!实验体挣脱控制!“刑天的电子音带着杂音,“请求启动天罚......“

    “不准!“三道圣音同时炸响。鸿钧的太极图封住紫霄宫,女娲的彩石雨定住时间,伏羲的八卦阵锁住空间。

    投影在剧烈震荡中清晰——烛荧满身是血却笑得肆意,他胸口碗大的伤口里,光暗结晶已蔓延成六芒星阵。刑天傀儡的机械手掌离他咽喉只有半寸,却被自己脊椎里渗出的金光束缚。

    “第...1736次实验...数据异常...“刑天的天眼突然流出血泪,“建议...终止......“

    鸿钧的拂尘终于坠落。太极图上,阴鱼吐出了半颗阳鱼眼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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